从巴西回来后感冒转成咳嗽。仗着自己从小喝咳嗽糖浆长大的历史,就没往心里去。早早定好去参加妹妹的大派对的飞纽约的机票终于到了登机的时刻,我傻呼呼一路咳了飞去冰窖一般的纽约。结果自然惨不忍睹。刚到纽约那天温度只有3F!!
当初算好了三天周末(周五也请了假),几乎都窝在屋子里睡觉上网看书了,只有周六强撑着去和妹妹汇合,玩到近午夜自己几乎要晕过去了才回家。之后就是昏天黑地的越来越糟。好不容易周一一路咳着回到温暖(谢天谢地)的湾区。到家就给医院打电话,拿到半个小时之后的预约。医生听了我描述的症状,听诊器听了我的后背,立刻就说你得了肺炎啊!所有的医护人员如临大敌一般,叫我马上洗手,否则不许拿她开的药方等纸张。还给我发了面具(就是那种SARS流行时很抢手的那种圆圆的象狗狗戴的纸口罩)说马上戴上。照了X光拿了药立刻回家。从吃抗生素开始48小时之内不要出门。72小时之内不许去上班。
这两天就在家里关禁闭。看小说,上网找关于肺炎的一切消息。昨晚开始有了起色。可以连着三四个小时睡得着并且没有被咳醒。在纽约最后那两个晚上都是每20到30分钟就咳一阵子。
昨晚无聊还上了公司的内网去干活。在上面没呆满20分钟就被同事给骂下下来,说你不要命啦!肺炎可不是闹着玩的,会死人你知不知道?再说你以为你是谁啊,地球少了谁都照样转。何苦来?好好休息是正经。想想他说的也对,于是自己忙不迭的下了内网。还有一点稍微温暖的感觉,因为我原本一直拿和这个同事不对付。总对他横眉怒目的。这次在巴西一起干了一个星期,成了好搭档。发现他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其实是很聪明能干的一个家伙。可见人不可以貌相。
记忆中好像没有病的这么厉害这么久的。最强烈的愿望是睡个好觉。在纽约的晚上,在突然咳过的一霎那知道可以睡一会,咳嗽一时半会不会回来。那一瞬间真是感觉幸福的不得了。那种无以伦比的安宁,身体好的时候根本无法体会。:)
看完了一直拖拖拉拉没看完的 The Age of Innocence. 将近结尾当 Archer 的儿子跟他说
“Yes: the day before she died…She said she knew we were safe with you, and always would be, because once, when she asked you to, you’d given up the thing you most wanted.”
“是的,妈妈临死跟我说,她知道把我们留给爸爸是很安全的,而且永远如此,因为当年妈妈要求你如此,你就绝然放弃了你这一辈子最渴望的东西。”
我就开始刷刷刷刷的流眼泪。。。很喜欢接下来的这几句:
Archer received this strange communication in silence. His eyes remained unseeingly fixed on the thronged sunlit square below the window. At length he said in a low voice: “She never asked me.”
“No. I forgot. You never did ask each other anything, did you? And you never told each other anything. You just sat and watched each other, and guessed at what was going on underneath. A deaf-and-dumb asylum, in fact! Well, I back your generation for knowing more about each other’s private thoughts than we ever have time to find out about our own.”
现代人的生活真的是太匆忙了。这也是为什么《纯真年代》里的感情如此感动我。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相爱的两个人,所有的爱都在他看她的手的眼光里了。。。因为沉默所以丰富,因为束缚所以深刻。当然听上去有点变态,可是写出来可真美啊!
后记:
夷?最近流行肺炎么?刚发现这个叫姜丰的MM居然也是刚得了肺炎!她这篇博形容的样子就和我在纽约时差不多:病了。痛不欲生这词用得不错。就是那个难受法。不过好在我好像没有什么连锁反应,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