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机场就被湾区的清澈阳光淹没,不温不火,恰到好处,宛如热带的海水,晶莹剔透。干净的空气,湛蓝的天,清晰的远山。久违的能见度。
回到旧金山小山上的小公寓,发现邻居们在热热闹闹地布置今晚的万圣节全楼派对。拉着大包吭哧吭哧在满地的装饰品里找路上楼。未及打开行囊就去查看所有花草,发现‘和平百合’又抽了一根花枝,非洲紫罗兰又有一盆开出了紫色小花,客厅里的无花果大叶植物趁着没人居然又长出两片嫩嫩的新叶。海棠依然如火,西红柿繁茂地开花结果,连茉莉都打了花苞。唯一有些败象的是那一大盆野草似的薄荷和迷你玫瑰。给大家都浇了水,这才忙活着煮面来填辘辘饥肠。
打开行囊,发现带回来的“战利品”中最多的是书。多谢豆瓣和豆瓣里朋友的指点,每到一地都知道了该去的书店。
在北京去“三味书屋”,在无锡去“百草园”,在上海去“季风”。去会Danzhu的路上还看到一家“海上书屋”,都是好极了的书店。收获甚丰。中文书的装潢印刷都是如此的美丽,纸张的质感,插图的细腻,甚至几乎每本书都配备的随书书签都令我爱不释手。相比之下美国的书印的真是粗鄙简陋,不堪。:(
浮光掠影:
- 高中时的老歌又开始流行,无论是在朋友的车里,书店茶馆的背景音乐中,听到那曾经在十多年前坐公车的我耳机中流淌出来的音乐,恍惚的不行。
-根据此行会到的朋友来判断,似乎当今的中国中产阶级三分之一在做建筑(装修或者规划)三分之一在做广告,另外三分之一包括IT和开小店或者自由职业者。
-发现了另一个中国-江南的中国。醍醐灌顶般,初初懂得那些我喜欢的文人原来是生长自这样一个我从不知道的中国:鲁迅,余华,周作人,余光中。。。他们笔下的种种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比如水乡,比如小食,比如小桥流水的精致,比如叫卖声,比如清早空气里的煤烟和食物混合的雾样的味道。。。北上的他们和他们的文章突然有了根。
-北京流行吃家常菜,土菜;上海流行川菜湘菜。好吃。去菜场见识了什么叫“新鲜”。美国人民太可怜啦。。。
-北京市区膨胀的厉害,原来觉得天高地远的地方,比如圆明园,比如丰台,如今都被包容到“市区”来了。原来觉得二环之内才称得上是市区,现在二环之内变成市中心。四环之内都算市区。
-公路上的秩序比我想象得好很多,规范很多,安静很多。过马路(用wg的话来说)不过是路人和司机共同计算“超前值”的过程。哈哈。
-去过的四个城市里,上海是最适应如今社会环境的。这个跟上海的朋友说起,好像都没讲清楚。觉得上海作为一个城市在如今的氛围里最如鱼得水,最自在。因为是深植血液中对物质社会的认可和熟悉。不是说上海人活的轻松,而是活得最“适应”。不像北京那样有很多包袱。上海比较纯粹。可能得单提出来慢慢说。
-杭州最惬意。有情趣有历史有闲情有环境。不知道是不是秋天气候太好了,夏天会不会很难过?
-无论在哪个城市,感触最深的依然是“人情味”,无论是电视节目,电台节目,出租车司机,叫卖的小摊贩,那种丝丝缕缕的熟悉和妥帖的感觉都和国外的那种礼貌和距离不同。也许这就是所谓“隐私权”和“个人空间”在中国的定义与其他国家不同的缘故?
-在北京最让我惊讶的是无论何时何地,我听得懂所有人的话,每一个字,哪怕是座位边上情侣吵嘴,或者街上擦肩而过的只言片语。到了南方又开始听不懂了,感觉才更像旅行,放心了些。:)
Jane到家了?还写了blog,好快!
以后多回来吃喝买书哈,最好在春天再来一次江南。能不忆江南,古人是有道理的。
这样一个秋天的周末醒来突然看到这些,突然觉得无论如何也得回去了。。。就等着看照片儿/战利品了!:)
也喜欢杭州。喜欢江南空气中那种暧昧的水汽。
我有一小段时间不知为什么,听到路上的陌生人说英语总觉得象是在讲中国话,仔细一听才听出来是英语。
来了GZ,屏保就只留一句: 三十六陂春水,白头相见江南。
每次读了都黯然。
都回来吧,江南最适合相聚
久违的能见度。
据说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20座城市都是在国内。。。
我也是,每次回到伊市就觉得全身轻松。
在凌晨的模糊里看到海峡,平静中觉得有回到家的感觉,
回国好像不是回家。
人情。
记得好几年前的一个眼光。
那是个黄昏,我和同学2个人走在路边。
我偶尔和路边坐在长椅上的一个人目光相接,
射过来的是戒备和反弹,好像在说:
“看什么看?!”
在土耳其,你要是和陌生人目光相接,对方还你的也是微笑和善意。
我知道Jean说的那种“人情”,似乎不管时世如何变迁,一个目光交换,似乎就能读出“你也来了”这样的意思。在这里也有些人的目光(却不一定是友善微笑)我觉得可以读懂,但大多是那些他们不让我去的“坏区”里的底层社会人民,擦肩而过的功夫,就可以让我觉得有让人放心的认同感。说实话,大概还是因为我们自己放下了戒心,才会觉得某些目光可亲吧。
杭州的夏天也很美妙,可以坐在西湖旁边扇蚊子,看碧波粼粼,我们以前去玩儿取道绍兴,那里有个湖可以教人忘掉一切。。。